第5章 无字天灶（第2页）

    潭底沉着半截青铜鼎耳，与怀中残片碰撞的刹那，整座寒潭沸腾如鼎。
    罗冲口鼻溢出的气泡裹着酱香，在冰水中凝成《龟息大法》的篆文。
    他伸手抓向鼎耳时，潭底淤泥突然翻涌，二十年前罗家木匠铺的碎瓦残椽竟在此处重现。
    "
    冲儿"
    瓦砾间浮出父亲虚影，手中刨刀正雕刻着食神鼎纹路。
    罗冲胸腔剧痛，七窍喷出的血丝在潭水勾勒出灭门夜惨景。
    那些穿玄铁鳞甲的士兵背后，赫然飘着药庐独有的紫金丹旗。
    破晓时分，巡山弟子现罗冲昏死在寒潭边。
    他怀里紧抱的青铜鼎耳沾满淤泥，缝隙里却长出晶莹的糯米粒。
    药庐来人查验时，所有银针触体即弯，从他毛孔溢出的蒸气竟带着佛跳墙的荤香。
    "
    此子身怀异灶。
    "
    膳堂长老在晨会上抚须沉吟，"
    即日起禁入藏书阁，每日需烹百人灵膳。
    "
    他们没现罗冲袖口沾着的潭泥，正缓慢爬向《宗门禁地志》中标注的"
    古鼎冢"
    方位。
    当晚，苏小满翻窗潜入庖厨。
    她心口冰莲已绽开三瓣，每片花瓣都刻着《毒经》残篇："
    帮我试丹。
    "
    颤抖的指尖递来琉璃瓶，七彩丹丸表面浮着油星，"
    用你的灶火"
    丹丸入锅瞬间，铁锅炸成漫天星辰。
    飞溅的碎片钉入梁柱，竟组成《星罗棋布阵》的阵图。
    罗冲抄起漏勺捞丹，滚烫的丹液在勺网凝结成琥珀，内里封印着药庐地底囚禁的麒麟虚影。
    子夜钟鸣时，禁地方向传来兽吼。
    罗冲擦拭着新得的鼎耳，现断口处淤泥里嵌着半粒金丝楠木屑——与他七岁那年在地窖啃食的木料纹理完全相同。
    窗外飘落的银杏叶突然自燃，在空中烧出八个焦痕大字：
    "
    灶君睁眼，腥火燎原。
    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