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 筑基上

    破晓时分，紫气东来。
    李玄恒缓缓合上洞府禁制，却没有驾驭轻灵舟，而是徒步来到天枢峰下。
    他负手立于山脚，仰望着直入云霄的天枢峰。
    晨光初绽时，天枢峰笼罩在氤氲紫气中。
    李玄恒立于山下，青衫被山风拂动，腰间玉珏与紫郢剑鞘相击，出清越鸣响。
    他仰望去，三千六百级青玉阶蜿蜒入云，石缝间生着几株千年灵参，参须上还挂着晨露。
    "
    师兄真要徒步上山？"
    守山弟子看着李玄恒，满脸诧异。
    这青云宗内，哪个炼气巅峰弟子不是火急火燎地御器飞往闭关洞府？
    李玄恒笑而不答，右脚踏上第一级石阶。
    靴底与青玉相触的刹那，体内灵力竟自流转起来。
    他忽然想起三年前师尊说的话："
    修行如攀山，快者易折，慢者得道。
    "
    山风送来远处药田的清香，混着石阶上百年苔藓的湿润气息。
    李玄恒每一步都踏得极稳，青玉阶上渐渐浮现出淡淡脚印——这是灵力与山势共鸣的征兆。
    "
    筑基之后当可御剑"
    念头方起，紫郢剑在鞘中轻颤，似在嘲弄他的浅薄。
    他自嘲一笑，想起三日前在藏经阁看到的那卷《问道录》：「御风而行者，不过刍狗；御心而游者，方为真人」
    一步一叩问，一步一明心。
    山风拂过他的道袍，带来远处药田的清香。
    李玄恒的脚步越来越稳，眼中的躁动渐渐化作澄明。
    他忽然想起藏经阁某部典籍上的批注：
    「筑基不过入门，金丹方算登堂。
    」
    当第三百六十五级石阶被踏过时，他体内沸腾的灵力竟自行平复三分。
    抬头望去，云海中若隐若现的峰顶，恰似那遥不可及的仙道尽头。